郁绘离

【瓶邪】洗猫(《碰瓷》小番外)

洗猫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难得一个大晴天,太阳晒得地面上一片金灿灿暖融融的。

我隔着窗子看见闷油瓶已经不知道打哪儿跑了一圈回来,正在院子里洗头。

关于闷油瓶洗头这件事,冬天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劝他回屋里洗,大冷天的我和胖子都裹在棉袄里瑟瑟发抖,就他老人家外套一脱穿着个背心就能把脑袋往水龙头下面伸,我俩看着就觉得脑壳痛。不过即使是冬天我也拦不住闷油瓶冷水冲头,现在正是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干脆放弃了,甚至还十分佛系地多买了一瓶洗发水放在水池边上给他用。

院子里本来就有水龙头,但这个水池是我们来了之后新砌的,平时除了人用,洗狗也很方便。就我收拾停当走到院子里这一会儿,闷油瓶已经洗完了头,现在他肩上搭着毛巾,正在给小满哥洗澡。

家里三只狗的卫生各有专人负责,胖子看心情伺候他的河马,我看情况收拾仓鼠獚,只有闷油瓶是认真而有规律地帮小满哥洗澡、梳毛,每当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小满哥也显得放松又惬意。本来小满哥在别的人和狗面前总是很有威严的,就只有面对闷油瓶时才像个正常狗的样子,而且他俩总是都摆着个看破红尘的同款淡定脸,所以他们一人一狗在一起的画面和谐到诡异,按胖子的话说,这就是最美不过夕阳红。

闷油瓶把一截橡皮管接在水龙头上,一手拿着管子往小满哥身上冲水,一手梳开它的毛。我找了个躺椅坐下,一边看着闷油瓶洗狗,一边想起来一件事。

 
 

还是昨天那段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梦里我是一只猫,跟着闷油瓶蹭吃蹭住。闷油瓶受了重伤,但他恢复力着实惊人,休息几天之后就能像没事人一样下地走动了。

那天天气也不错,闷油瓶住的平房里没有淋浴头,卫生间里就装了个水池子,闷油瓶端着个脸盆和毛巾走进去洗头发,洗完之后就用毛巾擦澡。屋里反正没别人,他没有锁门,我蹲在卫生间外面,从门缝里看他擦澡,他也不管我。

一开始我的动机很正当,我怕他把伤口挣开了,是很紧张地在旁边观察的。结果等他洗完头发,把衣服脱了开始擦澡后,事情就有点变味了。

闷油瓶不穿衣服的样子,我在跟他好上之前就看到过,那时候我很正直,只是觉得闷油瓶身材真好,现在的思想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么正直了,可依旧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闷油瓶身材太特么好了,腰是腰腿是腿的,并且一丁点儿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整个人身体仿佛设计完美的艺术品,纵使我现在是只猫,也忍不住想吞口水。除了极致的力量感与流线美之外,在卫生间老旧泛黄的瓷砖衬托下,闷油瓶就连皮肤也白到发光——只是还有几道伤疤盘亘其上,仿佛完美玉石上丝丝缕缕的血沁痕。

我很少在闷油瓶身上发现过于明显的伤疤,除了他身手格外好的因素以外,也是因为他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此刻我却能看到他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最严重的自然是这次腹部那个伤,兴许是因为变成猫嗅觉也敏锐了不少,隔着绷带我也能闻到那股血腥味。而在他的背上还有几道浅红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怪兽的利爪划伤的一般。看着那隆起的浅红色,我几乎能联想到这个伤口刚产生时,他的皮肤被划开、鲜血涌出而肌肉狰狞地翻出来的样子,不知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和这次一样,面无表情地承受了这一切伤痛,独自在黑暗中等自己愈合。

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这些伤痕早已恢复到看不出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奇遇,我可能对给他留下过伤痛的这些过去永远都会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出神了,愣愣地看着卫生间里的闷油瓶忙活完自己的事,穿好衣服、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直到他推开门,低头看着我的时候,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闷油瓶低头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过程并没有耗费太久,他做决定一向很果断。

闷油瓶很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弯下腰一把将我拎了起来。作为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猝不及防的腾云驾雾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在空中徒然地蹬了两下腿之后,我就又被放在了一个坚实的平面上。回过神来,我意识到,我被闷油瓶放在了水池里——他想洗我!

我本能地炸起了毛,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这里,但抬头看到闷油瓶一脸认真地拿起了水管,我已经抬起的一只脚硬生生凝滞在半空中。这毕竟是闷油瓶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虽然他现在并不认识我,甚至与我之间还隔着物种的鸿沟,但我对他的信任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是他想把我洗洗,我也不是不能忍耐的。

并且,我也很清楚,如果他铁了心要洗我,我是逃不掉的,不如跪倒任洗吧。

我踮起脚,探身扒在水池的边缘,看着闷油瓶淡定又仔细地调好了水温,转头面向我。一道银亮的水柱瞬间就向我冲了过来,其实水流倒不是特别凶猛,然而水池比较深,我是很勉强地踮脚才将将能扒着边沿,这一下水冲过来我毫无防备,“喵嗷”地惨叫了一声,松开爪子,仰面摔进了水池子里。

闷油瓶马上走近水池,伸出手把我捞了起来。我现在整个是一只落汤猫了,长毛软趴趴地黏在脸上,不用看也知道,我英俊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我有点哀怨地看着闷油瓶,伸出爪子抱住了他的手腕。

闷油瓶看着我,竟然很快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稍纵即逝,我几乎要疑心是自己看错了。但闷油瓶接下来把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生疏却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瞬间就原谅了他。

 
 

回忆至此,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天闷油瓶洗猫的手法令人着实不敢恭维,很难想象闷油瓶也会有不擅长做的事情,印象里他一开始给小满哥洗澡上手就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私底下做过功课以免丢面子——这个家伙说不定真能做出这种事来。好在当时他洗的猫是我,还是非常配合的,兵荒马乱地洗完之后,他用毛巾裹着我,带着我坐在门廊下晒太阳,那一天阳光温暖灿烂,恰似今日。

 
 

我带着笑意,看闷油瓶放下梳子,拿水管冲刷池子里的泡沫。小满哥自己施施然向我走来,带着一身水在我身边站定,突然旁若无人地抖了起来。

“我——去!”我被小满哥甩了一头一身的水,匆忙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那一向稳重的满爷爷。

小满哥淡定地回望,一脸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暗骂一声,只好认了。

“吴邪。”闷油瓶突然开口说道,“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我愣了愣,忙不迭道:“好好好好!我,我准备一下!”

靠,闷油瓶给我洗头,这可还是第一次!我甚至有点紧张,在原地转了个圈,飞快地想我应该做点什么准备。

闷油瓶走过来,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待在原地。他自己走进屋里,很快就拿了我常用的洗发水和几块毛巾走了出来。

闷油瓶把躺椅摆到水池旁边,把一块毛巾叠好,放在水池边沿,让我躺好枕在毛巾上,接着用另一块毛巾包住了我的脖颈和耳朵。

“闭上眼。”闷油瓶淡淡地说着,打开了水龙头。

水管里的水被晒得带上了一丝暖意,闷油瓶慢慢地将水淋在我的头发上,他用手指轻轻地分开我的头发,颀长的手指缓缓按过我的头皮。

太爽了,闷油瓶在我头上打泡沫的时候,我恍恍惚惚如坠云端,真不愧是堪比黄金的发丘指,跟着小花在人均八百八的高档理发店洗头都没有这么爽过。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把人体穴位相关的知识都用在给我按摩头皮了,真的是从没有过的享受。

“小哥,”我被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你还学过给人洗头吗?”

“嗯?”闷油瓶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用手指轻轻地抹掉我眼皮上的泡沫,平静地答道,“没有。”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哥,”再次开口时,我感到今天可贵的阳光格外的暖,把我的记忆与梦境一同晒得香香暖暖的,成了金色的琥珀,“那你真的很擅长,很擅长洗猫。”

闷油瓶的回应,则是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耳朵。

 
 

以后的生活就这样一直下去,有猫没猫,都很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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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爱情竟如此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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