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绘离

#瓶邪#云笈异闻录【第五个故事】骑士传说(完)(4.5凌晨更新)

清明时节雨纷纷,狼狼更新欲断魂。这个故事完结啦!


(八)

胖子和吴邪下来时带了一些简易的装备,防水袋与潜水装备还放在入口处。因此张起灵原本有别的“正路”可走,此时却也同他们一道返回了他们来时经过的洞穴。

吴邪的手用绷带简单的包扎过,却还在渗血,他之前精神紧张并不觉得自己受伤了,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觉得哪儿哪儿都是疼的,还差点被石鬼掐死,喘口气都费劲。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路跟着张起灵在石头堆里爬高上低,眼睛死死盯着张起灵,一次都没有停下来休息。

吴邪的大白狗腿是在黑眼镜那里经过特殊处理,加了个可以自动飞回手中的符箓,既能砍鬼怪还能当飞刀,但那怪人手中拿过的黑金刀就没有这个功能了,那是张起灵曾用过的刀,他们特意折回去把它带了出来。

看到张起灵捡回刀,轻轻松松地提在手里,胖子打了个呼哨:“宝刀配帅哥,还是小哥你拿着这刀对劲。哎,小哥,以前就见你耍这刀,那叫一个威风,这是不是你的什么……本命宝贝?怎么会落到他手里的?”

张起灵摇摇头,淡淡道:“只是顺手罢了,这刀我没用多久,不必太过在意。”

“没用多久,那是用了多久?”一旁沉默的吴邪突然发问。

张起灵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才淡淡道:“不超过六百年。”

胖子咋舌,连道老神仙就是不一样。

吴邪不再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有些酸楚:自从知道张起灵不是凡人,甚至在黑眼镜的撺掇下介入了他们那个世界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现在他再一次无可奈何地意识到自己和张起灵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六百年对张起灵来说都不是一段漫长到割舍不下的时间,他和张起灵相识共度的短短四年时光不过沧海一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罢了。只是对他而言,大学的四年,以及之后数年魔怔般的生活,张起灵在他如今近三十载的生命里,占据了几乎一半的分量。

张起灵用黑金刀点地,一跃翻上石台,立刻转身抓住吴邪包着绷带的手,阻止他自己用力攀爬,坚持要把他拉上来。

“你的手不要用力,”张起灵平静地解释,“出去后先去检查有没有伤到筋骨。”

吴邪无语,被张起灵抓着的胳膊都能感觉出一丝温热,也沾上了血迹——张起灵先前为了吸引石鬼的注意划开了掌心,现在伤口也在隔着绷带渗血,张起灵反而毫无知觉似的,还若无其事地去拉他让他不要用力。这可真是……

好吧,四年就四年,沧海一粟就沧海一粟,四年的情谊能让张起灵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咱们胜在质量而不是数量。吴邪一边摸着胳膊上的血渍一边想。

云彩身上的青铜铃被拿掉后,她整个人,不,整个魂都没了重量,现在又没有知觉,如果不被人抓着抱着就会慢悠悠地朝上飘。如果这是别人,吴邪猜胖子肯定会说就让她自己往上飘咱们出去后从山顶的透气孔拿网兜住她之类的话。不过对方是云彩,因此胖子只是美滋滋地用多余的绷带系住了云彩的脚,把她拴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就好像拴着个人形气球。钻甬道时还要抓着布带把云彩拉下来塞进去。

此情此景,就连陷入巨大惊喜和蛋蛋忧伤的矛盾情绪的吴邪看了一会儿都没法再严肃地思考人生了。反而是一向聒噪的黎簇,此时却诡异地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把自己藏在胖子和气球云彩的阴影里,假装不存在。两个字概括,就是心虚。

但吴邪也想不出黎簇有什么好心虚的,实际上,胖子对黎簇的表现十分满意。因为在石鬼开始骚动的时候,云彩的生魂是与塌肩膀一起瞬移到了石塔高处,在张起灵打破石壁冲出去,而塌肩膀也循着张起灵的气息离开后,云彩的生魂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本能地攻击了被留下的黎簇。黎簇认出了云彩,因此一直没有下狠手,两人一番缠斗,黎簇甚至抓掉了云彩手上的两个青铜铃,使得云彩的攻击力大为下降,就这么坚持到了胖子赶来。云彩眼下是生魂,如果受到太严重的攻击,回到身体后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胖子对黎簇的赏识度直接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看向黎簇的眼神儿都充满了慈爱。

“怎么啦小同学,”石洞里,胖子一边用防水布包装备,一边腾出手拍了拍黎簇的肩,“半天都没见你吱声了,吓到了?”

黎簇嘤的一声躲到胖子身后。

吴邪一脸恶心:“现在知道害怕了?乱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哎呀小天真不要那么苛刻嘛,小鸭梨还年轻,进步空间还是大大滴有的嘛,”胖子现在看黎簇是横竖都顺眼,“我看小同志是个好苗子,将来可以继承胖爷我的衣钵。”

“那你别等将来了,趁早把他领走吧,这坑爹货我不要了。”吴邪瞪了黎簇一眼,虽然他没真的收下这个徒弟,不过这次黎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要怪自己把他带了出来,想想也是后怕。

黎簇这次没有争辩,他直觉自己冒认爸爸的事如果现在暴露会很危险,因此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瞅着现在对他好感度最高的胖子。

胖子果然心软了,想着黎簇乱跑撞上这次的事,到底是被吓到了,于是转而对吴邪说道:“咱们潜水装备是两套,要不我先带云彩和小同学上去,再下来接你和小哥?”

胖子的提议正中吴邪下怀,他现在不一直看着张起灵就不放心,总觉得这人还会突然消失。黎簇巴不得先溜,张起灵又无可无不可。因此大家很快商议定了,胖子腰上拴着云彩,带着黎簇先行潜水出去。

洞中就剩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人。

张起灵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几乎像一尊雕像。吴邪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哥,咳……”

张起灵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看向他,一如既往淡然却认真地等吴邪说下去。

吴邪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这时看着张起灵的神色,不知怎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下去,问出口的反而变成了句十分无关紧要的话:“我真的老了很多吗?”

不至于吧,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就算不比以前水灵,也还不该是什么残花败柳吧?吴邪略略有点郁闷。

“吴邪,”张起灵看着吴邪,平静却认真地说,“我说你老了,是因为高兴。”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吴邪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年纪大了,上次剃了回头发,好险长不出来。”

张起灵微微笑了一下:“能够变老,是好事。”

“你们神仙才不会老,凡人只要不是死的,都会老的。”吴邪被张起灵那个微笑晃得心跳漏了一拍。

张起灵听了吴邪这句话,却好像想起了什么,蹙眉想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对吴邪说道:“吴邪,阿宁……不适合你。”

“啊?”吴邪楞住了,说起来阿宁是他们的老同学,但是这会儿没头没尾提起来她时怎么回事?难道小哥还想起来几年前没来得及讨论的八卦打算继续八吗?

“我知道啊。”吴邪迷茫地顺着小哥的话回答。

张起灵的神情愈发严肃:“你最好不要再等她了,人生很短暂,我希望能看到你真正的快乐。”

“小哥,谢谢你,”吴邪听到那句希望你快乐心头一暖下意识地说,但他还是很迷茫,“可是我没有……哦!对了,小哥你不知道,阿宁已经去世了。”

但张起灵下一句话依旧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你是在骗鸭梨吗?”

“哈哈你听见胖子叫的鸭梨是吧,那小孩儿大名不叫鸭梨……不对,阿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吴邪一头雾水地看着张起灵。

狭小的石洞里,张起灵和吴邪大眼瞪小眼。吴邪头疼地想,这种每句话都听得懂但是好像死活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张起灵站了起来,走到吴邪面前,蹲下,平视着吴邪,淡淡道:“别动。”

吴邪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到张起灵的手托在自己脑后,将他的脑袋向前轻轻一推。张起灵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顿时在吴邪面前迅速放大,吴邪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睫毛马上就要撞上张起灵的睫毛,自己的鼻子马上就能吸到张起灵呼出的热气,自己的——

自己的额头碰到了张起灵的额头。

张起灵微微闭着眼,与吴邪额头相抵。吴邪此时全身都是僵的,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心里一阵惊悚一阵失落——虽然他也说不出具体在失落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轻轻松开手,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吴邪抽抽嘴角,心道神仙就是神仙,碰碰额头就把频道调整回来了。

张起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吴邪再次微笑了一下。

这个微笑和之前似乎不同,张起灵的这个微笑更像是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一层看不见的阴影褪去,乌云散开露出朝阳,吴邪心里一瞬间充满了各种各样俗气的比喻。

然而张起灵的一句话立刻成功地把他从文学领域炸出来。

“出去后问黎簇本人吧,”张起灵淡淡道,“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是你和阿宁的儿子。”

“什——么——?”


(尾声)

“你们来看云彩呀?”梁湾推门走进病房,笑眯眯地和吴邪等人打招呼,“云彩这两天好多了,马上就能出院了。”

病床上的云彩脸色苍白,对着梁湾笑了笑。她对自己生魂离体时发生的事记得不太清,只恍惚知道是胖子和其他人把她带了回来,因此对胖子感激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哥”地叫着,把胖子激动得快要升天,美滋滋地请了假来鞍前马后地照顾云彩,晚上在吴邪家里蹭吃蹭住,美其名曰跟许久不见的小哥“情感复健”。

作为“其他人等”之一的吴邪嘲讽、围观胖子之余,心里默默想出来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应该把某人拴在裤腰带上。

“你们知道吗,这几天我又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原来那个骑士的传说没有那么简单!”梁湾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地说。

“就知道没那么正能量,”吴邪道,“说说。”

“正能量版本是后来传开的,”梁湾道,“他最早被人看到在学校里,大概是五年前的事了,有一对情侣晚上在树林幽会,突然,听见那林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声,有个人影骑着一个什么动物走了出来,把俩人吓了一跳,等到那人走出来,他们看清楚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样?”吴邪已经猜到了后续,却还是问道。

“他们看到出来的是一个石头人一样的怪东西,拖着一把刀,冲他们走过来,这也就算了,可路灯一照他们才发现,那家伙骑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动物,是一个脸色发青、只有眼白的女学生!把他们吓得拔腿就跑,后来再带了人回去看时,只找到一个女生的尸体。”梁湾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最奇怪的是,这个女生是自杀死的,但她的尸体是在离她上吊的吊绳几百米远的地方找到的,验尸结果也说她在那对情侣看到她之前一天就死了,但双手和膝盖都有擦伤,她是在死后一步一步爬过去的……这件事虽然被压下去了,可还是有一点流传出来的消息,成了一个骑尸传说。”

“结果却在后来被穿凿成了骑士是吗?”吴邪与胖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

“不是啊,”云彩突然发声,她攥着被角,低声说着,“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怪人也许一开始是不想伤害人的……不然也不会这五年间都没有再出过事不是吗?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救了我啊,所以我才真的以为是有骑士,我还以为,是有个学校里的员工,得了怪病才会那个样子,只敢在晚上出门……其实,他陪我走了整整四天的夜路,我才……”

胖子最见不得云彩难过的样子,闻言心疼得不行,连忙过去安慰,插科打诨哄她开心,同时偷偷示意吴邪不要多说。

吴邪耸耸肩,走到窗下的椅子前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儿砸,怎么那么没礼貌,快给梁大夫拿果汁喝啊。”

角落里的黎簇幽怨地看了吴邪一眼,不情不愿地过来,从他们带来的慰问品中掏出一瓶果汁递给梁湾。

梁湾瞬间忘了刚才的校园传说,指着黎簇瞪大眼,看向吴邪。

“嗯,我儿子,”吴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亲的,特别亲。梁大夫,以后这小子要调皮捣蛋让你知道,告诉我,我揍他。”

梁湾喷了笑:“什么?鸭梨,你这算是有干爹了吗?很厉害啊?”

在梁湾面前丢人,让黎簇格外的窘迫,他满不服气地瞪着吴邪,梗着脖子,脸都涨红了。

“别不服气啊,”吴邪似笑非笑地看他,“不高兴认爸爸了是吗,那我回去给你妈烧柱香跟她讲讲你看怎么样?你妈每天能干的事就只有数叶子,非常闲,你知道的。”

黎簇瞬间怂了,吴邪整他,不过是凡人的手段,忍就忍了。但是阿宁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鬼,又真的是非常非常闲,知道了这事儿说不定真的会跑来当背后灵来折磨他。他可是天生超强通感体质,连眼不见心不烦都做不到啊!

“这才对嘛,”吴邪闲闲道,“乖,去给爸爸泡点茶来。”

梁湾哈哈大笑,弯着腰几乎说不出话来。

吴邪旁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张起灵却默默地睁开了眼,他发觉自己有些不悦,这种感觉很细微,对他却依旧很罕见。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感情波动,但更加少见的是,他弄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不悦——似乎,是一旁梁湾的调侃声太过刺耳了。

张起灵搞不明白这种情绪,索性丢开它。他转而对吴邪低声说:“他在等。”

在梁湾对黎簇的调侃、胖子对云彩的逗乐声中,吴邪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张起灵的声音,立刻问道:“等什么?”

“云彩,”张起灵顿了一下,“应该刚刚结束月事,她的命格极适合阴,适合过万鬼路,但如果带血,却容易令万鬼复苏。”

吴邪心下了然,张起灵对他们解释过,那座石塔被叫做万鬼路,实际上就是张家在此处大阵的核心,大阵可以导流凶戾之气转为灵气,随之而来的就是许许多多的恶鬼,为了镇压这些恶鬼,张家修建了那座石塔,大阵运作之时,从阵中河流、人流导入的灵气在此处聚集,恶鬼受此诱惑纷纷攀爬而上,沿途互相残杀,等爬至塔顶,又会被布在此处的一个小阵绞杀,从而化作纯粹戾气,汇入大阵之中。如此设计只因单纯导流已有的灵气,很快就会令此地气运失衡,而引入戾气之后,不但可以用戾气转化来减轻吸收灵气的压力,还可以借用凶煞之气压住这高速运作的灵法大阵,张家几乎所有寻不到地方补充灵力的族人都伪装成凡人在这座城市生活,全都是仰仗这个大阵。而那塌肩膀怪人,曾经作为极度匮乏灵力的“重伤患”被安排在大阵中心位置修生养息,却在这极磅礴的力量诱惑下误入了歧途。至于张起灵为什么会在那里,他没有细说,但据胖子私下跟吴邪的分析,那个大阵大概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街道与河流毕竟在变,这天下的灵气又本就在减少,汇集的气运不足以运作大阵,支撑不住就是迟早的事了。而以小哥出现后恶鬼们的表现来看,他一个人对它们的吸引力,大概抵得上半个城的气运了。

这样说来,那塌肩膀在附近逡巡徘徊也就可以解释了,他寻找了数年,终于找到了完美的人选去走那条“鬼路”。而云彩所误会的“相救”,也不过是他不想失去这“坐骑”罢了。

“算了,”吴邪看看被胖子逗得前仰后合的云彩,低声道,“其实能够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种幸运。”

张起灵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可吴邪看出了他未言之意,笑道:“我不一样,真相,我迟早都会知道的,小哥,我已经陷进去了。”

即使最想知道的只是一个人的秘密和一个离开的理由而已,时至今日,也已经不由自主地看到了更多的谜团,就比如——

吴邪笑着瞥了一眼旁边与黎簇笑闹的梁湾,这个从前并没有留过心的人,她弯下腰时,后颈处隐隐能看到一些线条蔓延的痕迹。

如今,吴邪知道,在她的后背上,那是一只凤凰的图腾。


数日前。

云彩惊恐地回过身,瞪大眼睛看向自己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皮肤僵硬板结犹如石壳的塌肩膀怪人,怪人没有什么表情,手中的刀狠狠地插在地上。

云彩颤抖着向下看,却发现那刀插在一条翠绿的蛇身上。

云彩意识到,这条竹叶青几乎快要碰到了自己的脚踝。

“你……你救了我吗?”云彩从惊恐中回神,心下稍稍有点安定,“你是谁,你……这样是因为生病吗?”

云彩伸出手,试图碰一碰这个怪人,怪人却猛然后退一大步。

“你不要多心,”云彩努力笑笑,“我觉得这个样子……也还好,对不起,我刚才疑神疑鬼的,我太胆小了。”

怪人不做声,云彩停顿一会儿,转身走了几步,再回过头。

怪人站在原地,似乎在目送她。

“谢谢你!”云彩笑了一下,她想起来曾经听说过的校园骑士,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我不害怕了!”

云彩走远了,怪人远远跟着她,目送她进了宿舍楼,站在桂花树影下,抬头看了看月亮。

她是完美的,只差一点点……快到时候了,终于,快到这个时候了。



THE END


嘛,十年太久了,我给小哥减刑到六年啦,不要那么苦逼嘛么么哒。

另外请大家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哈!比如坚持更新的狼狼就是好狼狼!

我们下个故事见!顺便祝我快点想出来下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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